似乎因为怀义公子的面色不善,令领队的武官心里没底,疾步上前,朝怀义公子行礼:“见过公子,公子有何事……”
“滚!”怀义公子厉声大喝,他疾退一步,竟是对这领队的武官也有了恐惧之感,他在想,这个人,或许也是锦衣卫,如若不然,他为何好端端的来问自己有什么事呢,他一定是想为陈凯之刺探什么。
呵……真真想不到啊,这衍圣公府已是千疮百孔。
竟都是陈凯之的人了。
一时这怀义公子的脑海里,依旧还是走马灯似得,转着关于当初在洛阳时惶恐不安的日子,怀义公子心里又火冒三丈起来,一张面容也是扭曲起来,不,决不能放过陈凯之,决不能……
衍圣公府的礼仪,最是繁琐。
在怀义公子最终的成为衍圣公之后,这位新任的衍圣公,便在杏林,召集诸公以及各国的使节,开始了第一次的杏林会。
怀义公子板着脸,心里没有一丁点的喜悦之情,他倒显得很有威仪,此时在杏林的坛中,诸学公与各国的使节早已久侯多时。
杨石显得心情不错,其实他很清楚,这一次的任务,其实很是简单,关乎于陈凯之和新任衍圣公的种种传闻,他是早有一些风声的,所以对他而言,此番来此,一切的事,很快就可以水到渠成,何况,连圣公都已有过了许诺了。
他面带着微笑,跪坐在杏林之下,等圣公姗姗来迟,所有人俱都起身,面无表情的朝圣公行了个礼。
圣公坐下,他左右张望,看了众人一眼,便云淡风轻的开口:“开议吧。”
庄公听罢,似是早有了准备,他和杨石对视一眼,庄公便笑容可掬的道:“学下有一事要奏。”
圣公依旧面无表情。
庄公继续道:“学下听说,陈子十三篇出世,天人阁将其列入天榜,于是天下震动,对此,各国的儒生,颇有质疑。”
“什么质疑?”圣公的脸色陡然一变,显得非常的可怕。
杨石则是抬眸看了圣公一眼,心里想,早听说圣公和陈凯之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看来,这绝不是空穴来风,你看,庄公一提陈凯之的事,圣公的脸色,便糟糕透顶了。
庄公道:“许多人认为,此离经叛道,实乃妖言惑众,可此而今流传之广,既便想要封禁,却也难以有效遏制了,学下在想,倘若此当真是妖言,只怕……”
他抬眸,深深的看了圣公一眼,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叫留有余地,后头的意思却是,只怕到时候不知多少人读了此,坏了心术,最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礼。
这庄公此时开口,自是早就和杨石商量好了的,就等着陈凯之身败名裂了。
杨石则只是面带微笑,一副不发表意见的样子。
可庄公开了口,其他诸公以及各国使节,却似乎都心如明镜一般,知道这牵涉到的,乃是大陈内部的权夺,因此诸人俱都默不作声,显然乐见其成,他们巴不得大陈内部乱起来,越乱越好。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在了衍圣公的身上,现在,就缺衍圣公最后的定夺了。
倘若认为此乃禁妖言,接下来怕又要震动天下,一切牵涉到了此的人,都将声名狼藉。
圣公沉默了,沉默了很久,他突然道:“尔是何意?”
这个尔,自是冲着庄公来问的。
庄公道:“禁,下学质驳斥,将其视为离经叛道之妖人。”
这……既是杨石的愿望,在庄公看来,也是圣公的愿望。
今日,乃是圣公第一次来此议事,这第一份学旨乃是重中之重。
圣公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冷笑,良久,他徐徐道:“陈子十三篇,当真是大逆不道?”
“是。学下也以为,其中确实有诸多……”庄公正待继续说下去,甚至他还给了杨石一个眼色,示意杨石帮腔。
可这话说到了一半,圣公突然暴怒,厉声喝道:“你住口,住口!是否大逆不道,不是你说了算,你是何人,也可以轻易论断?”
圣公的话,宛如晴天霹雳,让胜券在握的庄公一下子懵了,他更无法想象,为何圣公竟会如此的大动肝火,一众人顿时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北了。
………………
今天依旧写不了了,在长沙,开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