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奇水秀,连绵的青峰直插天迹,那熟悉的峰域,再次出现在眼帘。此时再度降临在灵霄宫所辖地域,山还是那片山,但已经不复往日灵禽往来,灵兽呼啸,众修士往来修炼之地,坊市,杂役殿时的那种热闹。
各峰域间原本充斥着大量种植的灵草灵木,这近两百年的修仙界混战,因为消耗,有些价值的都已经被采集得差不多了。而灵霄宫外围,似乎也遭到了一定的破坏,残留了不少金丹修士的气息。
其中还有不少狂暴的雷系法力,看来不久之前,这里便有过一场筑基修士的大战。战火,竟然已经烧到了灵霄宫这里。
唯有那山峰之间逸散的白雾一如往昔。
“站住,何方人士,敢擅闯灵霄宫!”
灵霄宫虽然大部分人马都去了天剑山,一起会战敌对修士主力,这数十峰域只留了少量修士驻守,不过巡山的修士依然很快便发现了陆小天这一队并未隐匿行藏的修士。
这二人身着灵甲,祭出兵器,神情戒备地看着陆小天这一行人。
“青莲峰域陆小天,回归灵霄宫,现在灵霄宫由谁主持!”陆小天动用了部分法力,声音如洪钟大吕,朝灵霄宫的数十峰域震荡开去。
元敏暗自心惊,此前只道陆小天是个体修,此时陆小天刻意运转法力之下,元敏才骇然发现,陆小天法力之浑雄,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声如洪钟,浩大而不伤人,笼罩在灵霄宫上空而不散。虽不是对敌,但这分控制力,元敏自问远远不及。
嗖嗖嗖
上百道身影各自御剑飞至半空之中,其中一个看上去面熟的中年汉子,以及一个绿衫中年妇人看到陆小天之后,尤其激动。
其他人看到陆小天的这一刻,亦是群情振奋。也许由于时间的流逝,其他门派一时间记不起陆小天这个人,但对于灵霄宫而言,便是那些金丹修士,留下的声名之重,也远不如眼前的陆小天。在灵霄宫,眼前这一头银发的修士,早已经成为一道传奇,在灵霄宫内,流传至今。
特别是灵霄宫这些年,在修仙界混战中损失惨重,高阶修士日趋凋零的情况下,灵霄宫更需要一个让低阶修士坚持下去的精神支柱。而陆小天便是让这些在灵霄宫中长大之人,可以聊以慰藉的精神来源。
望月修仙界,门派,修仙家族数不胜数,有谁又能一人一骑,杀得凶名照著的飞骑部族血流成河,又有谁能以一己之力压服数大修仙界的同阶修士不敢应战!
“陆师,陆师叔,你成金丹修士了?”为首那冲出的两人,正是当年在陆小天青月峰筑基成功的罗康与其表妹何丽萍。筑基修士不过三百年左右的寿元。
陆小天已经离开近一百五十年,当年的两个普通的炼气弟子,却是在陆小天的余荫下,先后筑基成功,并且在战乱中生存至今,都已经达到了筑基后期的地步,而两人也已经告别了往日的芳华,脸上留下了明显岁月的痕迹。
“见过陆师叔!”
这百余筑基修士在半空中,纷纷俯身一片,一百数十载前,那被灵霄宫流传至今的传奇,便在眼前,只是此后此人便一直消失未见,音讯全无,原以为陆小天已经殒落,未曾想时至今日,竟然又重归山门。而且再回来,已经是高高在上的金丹修士。
除了这些筑基修士外,那些尚无法御器飞行的上万炼气修士也山下眺望。时处灵霄宫士气低谷之迹,往日名动望月的陆小天竟然又回来了。
“免礼吧,现在灵霄宫由谁主事?”陆小天问道。
“回陆师叔,宫主已经率仙宫主力前往天剑山,与敌军主力决战,现灵霄宫内由罗师叔主持大局,罗师叔当年与陆师叔也曾并肩奋战过,想来陆师叔不会陌生。”罗康连忙说道。
“可是罗潜?”陆小天一怔,他所认识的罗姓修士里面,还一起并肩作战过的,也就只有罗潜了,看来他也早已经成就金丹,不过罗潜当年又受了自己的刺激之后,性情沉稳了不少,以罗潜的资质,又解决了凝金丹的问题,还有雷万天那个师傅,凝结金丹并非难事。
自己早年受周通追杀,进入蓝魔海域,在筑基大圆满境磋砣了几十年,罗潜早年修为虽是比自己低一些,但几十年的时间,也足够他赶上来了。陆小天是以筑基大圆满结丹,而罗潜这些人筑基后期便开始结丹,自然也应该没有落下自己多少。
“正是这位罗师叔。”罗康点头,他自然不敢跟陆小天一样,直呼罗潜的名字。
“既是如此,为何不见罗潜前来?”
陆小天有些疑惑,这些筑基修士都已经过来,以罗潜的修为不该如此迟钝才是。不对,方才那雷系法力竟是罗潜的,看来罗潜极有可能是受伤了。陆小天迅速反应过来。
“罗,罗师叔的状态不大好,早年受了些伤,现在整个灵霄宫,精锐尽出。整个宫内,也唯有罗师叔一个金丹修士坐镇。”罗康面色一黯道。
“罗潜在哪?”陆小天问道。
“在灵天峰域的思晴崖,除了有异域的金丹修士来袭,侵扰山门之外。罗师叔寸步不离思晴崖。”罗康叹了口气道,“晚辈等人人微言轻,陆师叔与罗师叔有旧,也动劝劝罗师叔。”
“思晴崖!”陆小天身躯一震,眼中流露出一丝伤感之色,虽是未至,但闻其名,可知他离开的这些年月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罗潜如此的,唯有那有刁蛮傲娇的苏晴,还有何人。
“这些人是我的朋友,你接待一下,我去看看罗师弟。”陆小天黯然长叹,身形如电,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已经失去了陆小天的踪影。
无情修仙道,不乏有情人,虽未必是男女之情,元敏对于陆小天脸上的那些许伤感却是看得分明。
飘天峰域,落叶萧萧,清冷的山风卷起几许幽凉。千仞山壁之上,正是思晴崖几个血迹干涸的字。
“可是陆师兄,恕师弟未曾远迎,且下来一叙。”一道苍老的老音传自山崖之下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