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植以及采收前几批香辛料时,胡良都来帮过手,但采收之后的细分他还真没做过,一时也摸不到头绪。
反观季明方,手下半刻不停,面前一堆很快就处理完了。
见他移到下一堆,胡良跟过去向他请教。
季明方之前问过季妧,清楚这一步工序不在保密范畴之内,便也没有藏私,带着他一起忙活起来。
两人年龄差不多,很快便说到了一起。
当然,胡良是主动的一方。
季明方起初是有些不太自在的,倒不是针对胡良,而是长时间没有过与人相交的经验,碰到工作以外的话题,就还是沉默居多。
胡良虽说比季明方要小上一岁,但他性格外放,再加上之前摆摊的历练,为人处世上要比季明方练达许多,他想和季明方搞好关系,并不算难事。
也是接触了以后他才发现,季明方这人和村里传的“怪胎”根本不一样,其实还挺好相处的。
季雪兰在旁边,看着弟弟话一点点变多起来,也是满眼欣慰。
忙到中午,季妧进灶房做饭,季雪兰也跟过去,说是要偷师。
想着胡良难得回来一次,俩人张罗了一桌饭菜,还备了酒。
去土屋送了饭,洗手刚落座,胡大成也来了。
平时都是一早到的,今日半天不见人影,而且进门就哭丧着脸,见了满桌子好吃的都没能高兴起来。
“怎么了这是?”季妧给他添了碗筷。
“小妧姐。”胡大成跟找到救星似的,“你跟我娘说说,别让我去上学,我不想念,一念就头疼,一写字就手疼,村塾里的夫子还会拿棍子打屁股、抽手心……”
谢寡妇绕过桌子作势要打他。
胡大成泥鳅似的绕到季妧身后躲着。
谢寡妇对季妧道:“你别理他,不识阴阳的憨种,闹了一早上了,以为老娘想费那个钱!”
胡良拎着他耳朵把他提溜出来训。
“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那时候想读还没得读,多少你这般大的孩子,哭着闹着去村塾,要么家里不同意,要么兄弟多得靠抽签,知足吧你就!”
胡大成连忙道:“那我让给你!二哥你去读吧,你不是想读吗?”
“我多大年纪了,还读?”
胡良刚刚也只是顺口那么一说,实际并没有多挂怀,他对读又没什么执念。
倒是坐在一旁的季明方,听了这话,脸色略微黯淡了下去。
季妧往他那看了一眼。
胡大成彻底没辙了,又喊季妧:“小妧姐……”
“喊我也没用,少数服从多数。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调整心态,准备迎接美好的学习生涯吧少年。”
别看胡大成现在哭着嚷着不喜欢,没准去几天就变主意了,村塾里又不是只有严厉的老夫子,还有那么多小伙伴呢。
不过这个季妧没说,就是想吓唬吓唬胡大成。
饭后又忙活了近两个时辰,后院堆积的香辛料总算都给清完了。
接下来分批晾晒即可,这个季妧自己就行。大房和胡家自明日起,可以专心忙自家地里的事。
他们还有些过意不去。
季妧笑道:“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又不是带薪假期。”
傍晚,季妧给自己和大宝洗了澡,然后拿着从方老板那新换的去看流浪汉。
跟腱鞋垫的最后一片已经撤去,流浪汉如今已经能够全脚掌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