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祖宗,你倒是快说呀!”谢寡妇急的火烧火燎,就盼着消息呢,哪容得下他吃饱喝足再说。
胡大成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没死。”
这两个字如同定心丸一般,谢寡妇当即念了声佛。
“那你哥呢,他怎么还没回?”
谢寡妇拜完四面八方的过路神佛,这才想起来胡良。
“人没死,但还昏着呢。请了大夫,也灌了药,中间醒了会儿,拉着我哥的手一个劲儿的哭。哭着哭着又晕过去了。我哥的手被她攥着,走不开,就让我回来报个信。”
谢寡妇动了动嘴,到底没说什么。
胡细妹垂头扒着碗里的饭,也不说话。
只有季妧没什么同情心的腹诽——都晕过去了,还能攥着别人,这晕的挺有水平。
她之前的猜想也得到了验证。
曹芸芸寻死,胡良本就愧疚,如今再加上心爱姑娘的眼泪和痴缠,他能不心疼心软?
这婚能不能退成,还真不好说。
不过这是胡家内部的事,一切还得等胡良回来再说。
一桌人闷头吃饭。
季妧速度快,三两口扒拉完,提着食篮牵着大宝,招呼了一声就从胡家离开了。
先回了趟自己家,让大宝陪甲乙丙丁玩一会儿,她抱了两床棉被,返身锁上院门,和食篮一道送去了土屋。
辛子期和平安在灶房吃饭,季妧想喂流浪汉也吃点,结果进了堂屋才发现他睡着了。
这是……终于熬不住了?
季妧摇了摇头,抱了他之前的被子给盖上,趁空又重新铺了下炕。
这个炕比较小,季妧在流浪汉原先的被窝旁,又加了一个被窝。
流浪汉今晚就睡木板床了,炕上还可以再睡两个人。
平安听了她的打算,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死活不愿意跟自家少爷同榻,坚持要打地铺。
“我一个下人,怎么能跟少爷躺一个炕上,不行不行……”
季妧说服不了他,又不能真看他打地铺,就让他去胡家和胡大成凑合一晚。
辛子期也赞同。
平安虽然不放心,还是提着空篮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今晚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平安走后,季妧问辛子期。
“你放心。”
辛子期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请教季妧,但时间地点都不合适,而且他也清楚,季妧家中还有幼弟等着。
季妧领了这份好意,又检查了一下流浪汉的情况,便回家了。
大宝在胡家没怎么吃,季妧又给他蒸了碗鸡蛋羹填肚。
姐弟俩洗漱过后躺到炕上。
季妧说了下今天都在忙什么,又给大宝讲了近半个时辰的故事,才算把人哄睡着。
确认大宝睡熟后,季妧悄悄下炕穿好衣裙,蹑手蹑脚出了门。
辛子期似乎并不意外她会回来。
自己经手救治的病人,不亲眼确认他脱离危险,怎么可能睡得着。
堂屋门敞开,季妧吹熄手里的灯,并不进屋,两人就在门口坐着,借着月色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