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诗词的话,不会还能诌两句打油诗出来应付。比画画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若没有扎实的功底,一落笔就露怯,到时只怕更丢人。
“巧了,嘉嬿也擅画,你们又是亲戚,不如就由你们比吧,免得说我们欺负人,是不是?”
张舒月这话还真赢得了不少附和。
很显然,大家都不太愿意跟季妧比,赢了没什么成就感不说,还平白得罪人。
于是尉嘉嬿就被推了出来。
丫鬟们布置场地准备东西的空档,景明珠将季妧拉到一边。
“你别怪我自作主张,我知道你不想出这个风头,但她们打定主意与你为难,你若不应,出了妙园就会被扣上草包的名号。或许你不在意,但顶着这么个名头,今后再想于各府走动,只怕……”
季妧皱了皱眉,旋即松开。
景明珠这话提醒了她,如果无法在各府走动,那她重回汉昌侯府的意义就少了一半。
“比就比吧。”
那边已经布置妥当。
正中央放了两张案,其上画纸铺就,各色颜料一应俱全。
两张桌案正好相对,尉嘉嬿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略带担忧的目光看向季妧。
“小妧,你……”
季妧置若罔闻。
旁边笔架上悬挂着用于烘托渲染的羊毫,用于勾勒皴擦的狼毫,还有刚柔相济的兼毫,她挑了一支需要的便开始动笔。
张舒月劝尉嘉嬿:“人家不领情呢,算了,你也别让了,各凭本事吧。”
尉嘉嬿的目光从季妧身上收回,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俯身落笔。
别看季妧一副全身心投入到艺术创作中的姿态,事实上她一点创作的冲动也没有。明知道创作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她也懒得动脑了,想着要不要从历代名画中选一篇临摹下来,比如快雪时晴图、秋江渔父图之类的。
随后又觉不妥,那不就跟背诗一样了吗?
不能被扣上草包的名号,又不能太出风头……
花厅内针落可闻,为了不打扰她俩,众人并没有凑上前,都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期间有些人等的急了,索性相伴下楼游玩去了,等把剩下半边园子逛完回来,又喝了盏茶,作画的两人终于相继搁笔。
因为尉嘉嬿最先完成,所以先品评的是她那副。
画的是副园景图,其上怪石嶙峋、古木幽篁,杂而处之,却又相得益彰。既见功底,又有意境,其他几位擅长作画的看了也纷纷自叹不如。
而且她截取的妙园一角,正是之前经过的地方,足可见其细腻周到之处。
众人交口称赞,尉嘉嬿一派谦逊。
张舒月横眉看向季妧,仿佛她已经输定了。
在场唯一对季妧有信心的,恐怕也只有于宛平客栈无意间见识过季妧画作的景明珠了。
待丫鬟将长长的画纸从案上取下展向众人,最先愣住的也是景明珠。
“这……”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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